1946年7月15日，杰出的學者、民主斗士聞一多勇敢地倒在當局暗害的槍下。他的一生如同紅燭短暫而輝煌，性命有限，精神無涯！作為知識分子的杰出代表，他那堅強正派、尋求民主與自由的獻身精神，永遠值得我們悼念和學習。 　　

　　愛祖國，愛國民

??聞一多，1899年生于湖北浠水，原名聞家驊，號友三，自幼喜好古典詩詞和美術。在聞一多短暫的畢生中，他的思維閱歷和人生途徑多少經變更，然而不變的是貫串其終生的強烈的愛國主義豪情。1922年負笈清華整整十載的聞一多于清華學堂畢業，受蔡元培美育救國思惟的影響，他滿懷愛國熱情赴美留學。

??之后他覺得“美利加非我能久留之地也。一個有思想之中國青年留居美國之味道，非筆墨所能形容”。按清華劃定，公費留美的學習年限是五年，但他只呆了三年，主要的起因之一是不堪忍耐民族輕視的辱沒。曾任“五四”期間清華學生會代表的陳長桐（1919屆）在美理發時遭拒受辱，聞一多對梁實秋說起此事時“酡顏脖子粗的悲憤沖動”。后來在畢業儀式上美國女大學生謝絕跟中國學天生對排列的一幕，又一次深深刺激著他的心靈。

??在他的詩作里用“一每天底緩刑”來比方留學的時間，他所想的“是中國的山川，中國的草木，中國的鳥獸，中國的屋宇??中國的人”。他在《愛國的心靈》詩中寫到：“我心頭有一幅旌旗，……上面有五樣的顏色，這親信里海棠葉形，是中華疆域底縮本，誰能偷去伊的幅員？誰能偷去我的心？”他在《七子之歌》中的哭訴“母親！我要回來，母親！”至今讀來感人淚下。

　　前無古人，后無來者

??20世紀20年代聞一多先后出版詩集《紅燭》、《死水》，以及他對新詩實踐所做的重要奉獻,人力培訓，奠定了他在中國文學史的位置；除詩歌外，他還多有美術、戲劇等創作。因為家學相傳，他致力于我國古典文學的教養和研究，“是為發明一個簇新的新文學，中西文明融會的‘寧馨兒’”。他從唐詩開端，上溯至漢魏六朝詩、《周易》、《詩經》、《莊子》、《楚辭》，甚而古代神話、史前文學，以及古文字學、音韻學、民俗學和詩詞格律等深刻研討，著重于考據、訓詁，浮現驚人的工夫。郭沫若評估說：“他那目光的鋒利，考索的賅博，立說的新鮮而翔實，不僅前無古人，恐怕還要后無來者的。”

??1932年起他執教清華中文系，深受學生愛好：“《詩經》雖老，一經聞先生講說，就會肥白粉嫩地舞蹈了；楚辭雖舊，一經聞先生解過，就會五色斑斕地赫然了。”他的課不僅座無虛席，有時“甚至連門外、窗外都站滿了人”。聯大時代，文、理學院甚而工學院的學生寧肯“穿過整整一座昆明城”，也不愿錯過聞一多的一堂課。

　　英武不屈，貧賤不移

??在不同人的眼睛里，聞一多是詩人、學者、美術家、教育家，乃至民主斗士，歸根結底他首先是一個知識分子，身上存在中國知識分子最優良的品格。

??聞一多對底層貧民總懷有無窮的同情，而對顯貴傲然視之。在抗戰時期最為艱難的歲月里，生活異樣艱苦，所吃的飯菜“真是誕生以來不嘗過的。飯里滿是沙，肉是臭的，蔬菜大半是奇奇異怪的樹根草葉一類的貨色”。1944年聞一多一家的生活簡直陷入絕境，他不得不掛牌治印養家。有一次，獨攬軍政大權的云南省代主席、“一二?一”慘案的劊子手李宗黃慕名送來一方好石章求治印，并稱酬金從豐，遭他決然毅然回拒。1938年顧毓?（1923屆）請他到戰時教育問題研究委員會工作，固然由此生活確定會有很大的改良，但他不肯為一時的安適和廢棄自己的學術研究及生涯信心而拒絕了。

??20世紀40年代，在昆明的民主活動會上，聞一多和吳晗針對當局的腐朽大方演說，鞭撻時政，他們的發言被師生稱做“獅吼”跟“虎嘯”。

??1945年產生“一二?一慘案”，他和學生們一起進行了不懈的奮斗。時任教導部長的朱家驊電復蔣介石：“學潮脅從及引導分子，聞各校教授中立場劇烈者為聯大教學聞一多、潘光旦、吳晗及云大傳授潘大逵、尚健庵、楚圖南等�！贝藭r的聞一多早已成為當局的“眼中釘”。1946年7月15日，在云南各界追悼李公樸的大會上，他明知本人就是下一個被謀殺目的，仍悲憤難忍地發表了有名的報告，在回家的路上他和宗子聞破鶴雙雙倒在公民黨間諜的亂槍之下。毛澤東贊賞聞一多“橫眉怒對國民黨的手槍，寧肯倒下去，不愿屈從”，表示了中國人的骨氣。在民族危亡眼前，聞一多表現了爭民主爭自在反獨裁的強烈的社會義務感和獻身精神。正如他在《最后的演講》中所說：“咱們不怕逝世，我們有就義的精力！我們隨時像李先生一樣，前腳跨出大門，后腳就不籌備再跨進大門！”

●史軒 ?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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